叮铃一声脆响,银色手铐落入水泥灰的地面,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。
革委会的人高傲地站着,对于他们需要押送的人,压根不惧逃跑。
赵光荣的脸先是涨红,而后瞬间褪成惨白,像被人抽干了血,面如死灰,他嘴唇不断哆嗦: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!”
林主任从人群后走了出来:“两大部门联合调查,证据确凿,能有什么错?”
红袖章还特意给他看盖着鲜红的公章的的文件。
催促道:“麻利点。”
他语气不耐烦。
看着鲜红的公章,赵光荣的腿一软,膝盖重重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地一声响。
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愣住。
陈清思绪被打乱,但她也没在赵家父子送死的路上纠缠,立即选择作壁上观看好戏。
“我没贪!肯定是有人害我!!”赵光荣又猛地跳起来,眼球充血,像头困兽一样撞向陈清。
贺远拉着陈清躲到一侧。
冲的太猛的赵光荣根本刹不住车,直直朝杨书记撞去。
杨书记瞳孔骤然紧缩。
他一个老人家,跟他玩心眼子他擅长,对于舞刀弄枪的事情,他哪里扛得住,连看陈清打架他都是躲在人群后面的。
咚——
杨书记往后倒去。
一直在偷看的苏嫚嫚在千钧一发之际,垫在杨书记后面,右手小臂接触到地面,擦伤一片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赵光荣赶紧扶起杨书记。
杨书记惊觉自己没事,无比庆幸,也去把救他的苏嫚嫚扶起来:“苏同志,真的是谢谢你了。”
苏嫚嫚眼眶一红,泫然欲泣,一副小可怜的样子:“杨书记,我疼”
杨书记的胃在翻江倒海:“都是我的错,你的医药费和任何损失,我都会一力承担。”
革委会的人懒得看他们磨磨唧唧,逼着赵光荣戴上手铐,“快点。”
“不是我……我没有贪……组织要还我清白啊。”赵光荣喊冤,更是死死咬定:“都是陈清陷害我,她压根就不是好东西,如果她是,她就不会和……”
“挺热闹。”
公安突然到来。
身后有着足足六十个人。
咚咚咚——
该上课了,学生们有的跑回教室,也有一小撮留下来光明正大的看戏。
革委会、公安部门、机械厂两大领导、林主任、陈清、陈清她超帅的对象,那么多大人物人聚齐,他们实在是不舍得离开。
杨书记已经调整好了情绪,问公安同志:“同志,你这是来?”
“筒子楼六十户人家联名上书,怀疑陈清被奸人针对,才导致失去机械厂厂委组长的身份,希望我们严查,给陈清同志一个清白。”
老公安长着国字脸,法令纹很深,严肃着一张脸跟杨书记说:“调查结果显而易见,陈清同志无罪,赵光荣同志侮辱妇女同志,侵占他人劳动成果,陈同志怒极攻心揍一顿,你们批评教育就好,或者降职到普通干事也可以,怎么就连降两级到废钢部门了,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红头文件,请杨书记和沈厂长执行,让陈同志官复原职,不要辜负为民请命的好同志。”
杨书记和沈厂长登时苦着一张脸。
她已经被逼离职了啊!
贺远缓缓舒出一口气,终于等到这一刻了。
老公安又看向陈清,“我们来找陈清同志,不仅是还她一个清白,更是要送给她一副六十户筒子楼住户联名上书的锦旗。”